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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(fā)表日期：2023年04月04日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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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讀了季羨林老師的《心安即是歸處》：書中一開始就探討關(guān)于人生的意義。以“蕓蕓眾生中也沒有哪一個人真清楚的”引出思考，這也是我們一直以來常會思考的一個問題，人生的意義和價值是什么？看了季老師的文字也能讓我更加清楚這一點。
因為世事無常，心安即是歸處。愿你歷經(jīng)滄桑，永葆天真模樣。我相信，不管還要經(jīng)過多少艱難曲折，不管還要經(jīng)歷多少時間，人類總會越變越好的，人類大同之域絕不會僅僅是一個空洞的理想。但是，想要達到這個目的，必須經(jīng)過無數(shù)代人的共同努力。有如接力賽，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一段路程要跑。
這本書是由一篇篇文章整合而成的，從談人生的意義到談讀書，處世，行走，當(dāng)下，孤獨，生死等等。季老師的文字真的很有趣，一只貓，一場雨，在老師的筆下都妙趣橫生?！爸阒蛔悖袨橛胁粸?。”也許妙就妙在說不清楚。一說清楚，即落言筌。一落言筌，則情趣盡失。季老自比是一棵只有枝干并無綠葉更無花朵的樹。
中國古人說：“勿以善小而不為，勿以惡小而為之?！笨梢娚茞菏怯写笮≈畡e的，應(yīng)該不應(yīng)該也是有大小之別的，并不是都在一個水平上。什么叫大，什么叫小呢？這里也用不著煩瑣的論證，只須動一動腦筋，睜開眼睛看一看社會，也就夠了。小惡、小善，在日常生活中隨時可見，比如，在公共汽車上給老人和病人讓座，能讓，算是小善；不能讓，也只能算是小惡，夠不上大逆不道。然而，從那些一看到有老人或病人上車就立即裝出閉目養(yǎng)神的樣子的人身上，不也能由小見大看出了社會道德的水平嗎？
至于大善大惡，目前社會中也可以看到，但在歷史上卻看得更清楚。比如宋代的文天祥。他為元軍所虜，如果他想活下去，屈膝投敵就行了，不但能活，而且還能有大官做，最多是在身后被列入《貳臣傳》，“贏得身前身后名”，死后之事不管也可。
然而他卻高賦《正氣歌》、吟唱《指南錄》，留下“人生自古誰無死”從容就義，留下英名萬古傳，為國犧牲的民族大義名垂青史，至今還激勵著我們的愛國熱情。
書中包含著如此的是非善惡：所以讀書是一件“好事”嗎？但是，凡事都需尋根問底、追問一個“為什么”，事出都有因，不應(yīng)當(dāng)淺嘗輒止，等閑視之。
但是，作為一個已經(jīng)讀完此書的過來人，我想為這本書正一下名。這本書沒有晦澀難懂的語言，沒有通篇人生大道理的輸出，也沒有動輒傳播人生智慧，有的只是一個耋耄老人在經(jīng)歷過人生的酸甜苦辣與悲歡離合、穿越過世間的人情冷暖、歷經(jīng)生命的跌宕起伏后，用質(zhì)樸、溫暖的文字向世人傳達一個理念——心安即是生命的歸處。也許有人會問，“那什么又是心安呢，如何才能做到心安呢”？在我看來，《心安即是歸處》這本書的是從六個層面對這個問題進行了剖析。
第一層：“人生有價值”。
在“生命本來沒有名字”這一章節(jié)中，季老寫到：“根據(jù)我個人的觀察，對世界上絕大多數(shù)人來說，人生一無意義，二無價值”，“昏昏沉沉，渾渾噩噩，不知道為什么活過一生”。但是，“（人類社會發(fā)展）有如接力賽，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一段路程要跑。又如一條鏈子，是由許多環(huán)組成的，每一環(huán)從本身來看，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點東西；但是沒有這一點東西，鏈子就組不成。在人類社會發(fā)展的長河中，我們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任務(wù)，而且是絕非可有可無的。如果說人生有意義與價值的話，其意義與價值就在這里”。把這段話進行簡明扼要的歸納，“人生的意義和價值就在于對人類發(fā)展的承上啟下、承前啟后的責(zé)任感”。在我看來，這種責(zé)任感，既包括對自己負責(zé)，就是對自己在人生路上做出的每個選擇負責(zé)、對自己的成長和進步負責(zé)；這種責(zé)任感，還包括對他人負責(zé)、對社會負責(zé)，小到對一個家庭、一個職位、一項工作負責(zé)，大到對一個社會、國家甚至是世界人民發(fā)展負責(zé)。我想，只有我們每個人都有“功成不必在我，功成必定有我?！钡男判?，我們才會在不斷的磨練中有能力、有魄力肩負起歷代“中國的脊梁”傳遞下來的使命和任務(wù)，跑好我們這代人的“路”、扣好我們這代人的“環(huán)”，才能在實現(xiàn)人生價值的過程中找到心安之所。
第二層：“讀書增底氣”。
在“有福讀書，可慰平生”這一章節(jié)中，季老寫到“天下第一好事，還是讀書”。這個“好”體現(xiàn)在什么地方呢？季老的回答是“書籍是貯存人類代代相傳的智慧的寶庫。后一代的人必須讀書，才能繼承和發(fā)揚前人的智慧。”“人類要生存下去，文化就必須傳承下去，因而書也就必須讀下去。”上面說到的是讀書對人類整體的“好”，那對于我們個體而言呢？我想，讀書作為探索世界、探索自我的一種方式，它在為我們打開新世界的一扇窗的同時，更是為我們保留了一個不斷超越自己的機會?！拔ㄓ袩釔?，可抵歲月漫長?！蔽覀儸F(xiàn)在正處在青年時期，經(jīng)歷的事情還不多，但是季老的文字讓我知道，書籍是抵抗歲月漫長的最有力的武器。我們常說一個人的閱讀史就是一個人的的精神成長史，讀書能積累知識、知識會凝結(jié)智慧，而智慧最終能穿透歲月，成為我們直面人生風(fēng)雨最堅硬的鎧甲、笑談人生最硬的底氣。那么我們該讀什么樣的書來增厚、夯實我們的底氣呢？知識面越廣越好，得到的信息越多越好，否則很容易變成鼠目寸光的人。鼠目寸光不但不利于自己專業(yè)的探討，也不利于生存競爭，不利于自己的發(fā)展，最終為大時代所拋棄?！?
第三層：“處世留缺憾”。
在“縱浪大化，不憂不懼”這一章節(jié)中，季老寫到“每個人都爭取一個完美的人生。然而，自古及今，海內(nèi)海外，一個百分之百完美的人生是沒有的。所以我說，‘不完美才是人生’?！痹?jīng)看到過一個繪本，名字叫做《失落的一角》，說的是一個圓，因為缺了一角而不快樂，它決定要去尋找那失落的一角。在尋找那缺失的一角的過程中，它得到了意外的樂趣，最終它找回了那失落的一角，但卻因此失去了生活的目標(biāo)和所有的快樂。這個圓經(jīng)過一番考慮，它決定放棄已經(jīng)找回的那一角。這個故事蘊含著的人生哲理同“不完美才是人生”一樣：人生中沒有完滿的東西，缺憾就是完美的另一種形式。萬物皆不完美，人生總有缺憾。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，這才是生活的常態(tài)。以“不完美才是常態(tài)”的態(tài)度和角度看人、看己、看人生，對人可以互相諒解；對己可以不煩不燥”，可以笑看人生起落，好處顯而易見。
“留缺憾”是一種人生的智慧，季老借用了一句中國的古話：“盡人事聽天命”。接受“不完美”結(jié)果的前提是，首先必須‘盡人事’，否則換來的只會是對結(jié)果不盡人意的遺憾，亦或是因失意陷入無休止的抱怨。唯有此，我們才能追隨自我，“靈魂獨立，不畏孤寂?！?
第四層：“行走有膽魄”。
在“行于天地，再遇自己”這一章節(jié)中，季老分享了他的一些旅途軼事。其中，《我在延吉吃的第一頓飯》一文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文中季老詳細記錄了自己在望九之年初嘗試“生吃活魚”（可能就是現(xiàn)在的生魚片）這道菜的“心”路歷程。他先用生動的感官描寫“心直跳，眼直瞪，手直顫，唇直抖”表現(xiàn)震驚，只需用筷子一撥，再一夾，一片生嫩——用廣東話來說，應(yīng)該是生猛的魚片就能納入口中了。
自感程度不夠，追加用“我心情迷離，神志恍惚，怵然、悚然、愴然、慫然、悻然、惘然”六個然表現(xiàn)當(dāng)時的手足無措，最后甚至陷入夢幻腦補了一出與一條僅剩下頭和尾巴的魚之間的“對話”大戲。但是在這樣一番遐想過后，季老很快接受了這個新奇食物，心情愉悅，最后有點怡然自得，“不知何處是家鄉(xiāng)”了。我想應(yīng)該就是來自于他敢于不斷嘗試新鮮事物、勇于不斷突破自己的豐富人生閱歷中。不斷突破自己的安全區(qū)、舒適區(qū)內(nèi)，愿意冒著失去風(fēng)險嘗試，大膽走出去，不問結(jié)果。我相信，我們曾經(jīng)讀過的書、走過的路，都已沉淀在我們的氣質(zhì)和言談中，所謂“念念不忘、必有回響?！?
第五層：“處世有態(tài)度”。
在“當(dāng)下即是生活”這一章節(jié)中，季老對生活細致入微的觀察和描寫細膩的筆觸。面對這一個從南極來的植物奇跡，不禁讓人浮想聯(lián)翩。首先是它那六千年的壽命。在天文學(xué)上，在考古學(xué)上，在人類生活中，六千是一個很小的數(shù)目，沒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地方。但是，在人類有了文化以后的歷史上，在國家出現(xiàn)的歷史上，它卻是一個很大的數(shù)目。中國滿打滿算也不過說有五千年的歷史，千頭萬緒的史實，五彩繽紛，錯綜復(fù)雜，頭緒無數(shù)，氣象萬千。
連那一位玄之又玄的老祖宗黃帝，據(jù)一般詞典的記載，也不過說他約生在公元前26世紀，距今還不滿五千年。連世界上國家產(chǎn)生比較早的國家，比如埃及和印度，除了神話傳說以外，也達不到六千年。我想，我們可以說，在這一株“植物”開始長的時候，人類還沒有國家。說是“宇宙洪荒”，也許是太過了一點兒。季老在生活中少不了對于自然生命的關(guān)注，花花草草、鶯鶯燕燕，這些個尋常的生命在他的眼中和筆下，都有著不太尋常的意義和美好：在季老的筆下，下雨天是“上面鐵皮上雨點和檐溜敲打得叮叮當(dāng)當(dāng)，宛如白居易《琵琶行》的琵琶聲，‘大珠小珠落玉盤’，其聲清越，緩急有節(jié)，敲打不停，似有間歇。其聲不像貝多芬的音樂，不像肖邦的音樂，不像莫扎特的音樂，不像任何大音樂家的音樂；然而諦聽起來，卻真又像貝多芬，像肖邦，像莫扎特。我聽而樂之，心曠神怡，心靈中特別幽靜，文思如泉水涌起，深深地享受著寫作的情趣?！币嗷蚴恰坝迫惶ь^：看到窗外，濃綠一片，雨絲像玉簾一般，在這一片濃綠中畫上了線。新荷初露田田葉，垂柳搖曳絲絲煙，幾疑置身非人間?！蓖瑯邮窍掠晏欤瑸楹胃惺懿罹嗳绱酥?？我想可能就是因為對生活之美的忽視吧。季老習(xí)慣用散文記錄下生活點滴的美好，在他生活中的每一個“當(dāng)下”。而我們卻在浮華的世界里漸漸失去用眼睛看、用心去體會生活美好的能力，常常是透過情緒化的濾鏡看世界，忽視了努力把握今天，活在當(dāng)下，才是我們面對一切該有的態(tài)度！
第六層：“生死皆灑脫”。（生如夏花之絢爛，死如秋葉之靜美）
“走者，離開這個世界之謂也。”最后三個章節(jié)的文章幾乎都是季老在人生的最后十年創(chuàng)作的，這些內(nèi)容不可避免的圍繞“生死”這一主題。最近十幾年來我常?？吹侥骋粋€老教授的門口開來救護車。在季老心中，我想到的卻是“風(fēng)蕭蕭兮易水寒，壯士一去兮不復(fù)還”！對于死亡，季老持“既然非走不行，哭又有什么意義呢？反不如笑著走更使自己灑脫、滿意、愉快”的態(tài)度。我對自己這種表現(xiàn)感到十分滿意，我自認已經(jīng)參透了生死奧秘，渡過了生死大關(guān)。如南朝文學(xué)家江淹的《恨賦》最后兩句是：“自古皆有死，莫不飲恨而吞聲?！本褪钦f死是不可避免的。對待不可避免的事情，最聰明的辦法是，以不可避視之，然后隨遇而安，使不可避免的危害性降至最低點。正如他自己在文中寫到的：“我既看到了墳，也看到野百合和野薔薇?！边@里季老是從一個望九之年的過來人身份告訴我們，生與死是人生最平常的事情，它對所有人一視同仁，既不會因為對生活的不舍給一點優(yōu)待，也不會因為對生活的蹉跎而有所區(qū)別。與其每日活在對死亡何時到來的未知恐懼中，不如學(xué)會坦然接受最終的結(jié)果，“從現(xiàn)在起仔仔細細過日子”，朝前看，不管是怎樣的荊棘與坦途，都大步地向前走下去。
縱觀《心安即是歸處》這本書，我更愿意將它定義為是在緊張忙碌人生旅途里的一次安靜修行，這場修行讓我停下匆匆的腳步，用心去細細體會感受“人間皆是風(fēng)景、心安便是歸處”。如果你也想給自己的心靈來一場修行，不妨在一個安靜的午后，和著那一縷溫暖的陽光、一陣輕柔的微風(fēng)，體會歲月靜好、煙火如常。珍惜擁有，淡然失去，面對現(xiàn)實，不悲不怨，愛我所愛，無怨無悔，心安便是歸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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